​家乡的面食

2020.07.12 中国矿业报   

□赵腊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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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湖南邵阳乡下一个叫界岭的地方。

邵阳的位置除了邵东有部分位于湘中外,整体属于湘西南,是典型的丘陵地带。丘陵地带的耕地可分为水田和旱地。基本上,水田用来种植稻谷,旱地用来种植果蔬以及麦子、高粱、大豆等。所以,家乡虽属江南,但老乡们除了种稻谷,也是种麦子和别的农作物的。旱地里种的麦子与北方种的冬小麦不同,应是春小麦。有了麦子,就可以作面食,故老家也是吃面食的。但众多的南方人一样,吃惯了大米,便觉得吃米饭才是吃饭,才是正餐,面食可以充饥,但是补偿,是不可以当主食的。小时候,跟着大人去赶场(北方叫“赶集”),中午时分,家境好一点的人家会在饭铺里买上几个 “馍馍”,自己先吃上一个填饱肚子,再留上几个带回去给老人或孩子解馋。说是“馍馍”, “馍馍”里是带白糖的。想必是制作时,师傅们会用手指钻出一小孔,在小孔装上白糖,再封口蒸熟,揭开蒸笼,便热腾腾地出锅。那时候人们吃的油水少,闻到这弥漫着的面食的香味,你再怎么强行咽下口水,怕也很难掩饰住味蕾的强烈反应。现在看来,老家人称之为“馍馍”的这种面食,虽然形如馒头,但似乎更像北方的包子。只是,这馅换成了白糖,个头儿更似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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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邵阳那些大小城镇的饭桌上,你也可以吃到馒头了,而且蔚为时尚,颇为风光。只是馒头做得很大,大的不比脸盆小,可以根据饭桌上人数的多少以及个人的饭量,切成若干份,然后各自品味。

在老家,有一种被称为“饺子”的美食。用薄薄的面皮包裹下用肉末、剁碎的豆角等混合搅成的馅,被扭成褶皱状,在大锅里煮熟之后用网勺捞出,搁在一排青花瓷的大碗里,每碗大概有个七、八个。然后一一舀上汤,浇上红红的辣椒油,再撒上一层捣碎的葱姜蒜,一碗“饺子”便大功告成。可惜,小时家贫,只是抵起脚尖往饭馆里尽情张望,算是饱过眼福,至于“饺子”到底是个什么美味,当时并不知情。等长得老大了才知道,老家称之为 “饺子”的面食,原来就是馄饨,在广西一带称为“云吞”呢。

在邵阳乡下,为年长的人举办寿辰时,面条也是必须的。想必也是取了长寿面的寓意。只是,面条是当一道菜上的:白白的面条,细细的肉丝,红红的辣椒,撒一把青青的葱花。摆席是有讲究的,但不外乎是辈份以及老幼尊卑。坐在席上,年長的人是需要讲究礼数和规距的。礼让、推迟一番之后,長者危襟正坐之间,身子稍往前倾,左手执一小勺,右手伸出筷子夹上几根面条,小心翼翼地用小勺接着面条,然后低头缓缓吃下,“各位请……”大家也依此举筷。很多年不曾在乡下吃酒了,估计这些仪式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过年时,老家人还喜欢做一种叫“黄炸团子”的食物,象征着团团圆圆。这种食物大小与形状有点像“狮子头”,但是用面粉和糯米等食材做成的。大致的作法是:将面粉、糯米粉、肉馅等杂揉在一起,加入剁碎的姜、蒜;再加入鸡精、盐,喜欢甜味的可放点糖,或加入少许的红薯粉,拌匀,揉搽,然后捏成一个个椭圆形的团子。将做好的团子用蒸锅蒸熟,凉一凉。在敞口锅里倒上大半锅油,加热,油温至八成热时,下入团子,改中火炸制,慢慢翻动,直至每一面都均匀上色。如果数量不多,可将团子一个一个入锅,炸至金黄更好。捞出滤干油份,便成了色泽金黄、外酥里软、焦香可口的“黄炸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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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道:“日久他乡即故乡。”北漂经年,我曾在北国边陲河北宣化上过四年学;工作之后,由于职业的缘故,又跑过不少地方,所以我对于面食是不陌生的,而且对不少面食情有独钟,比如贵州的旺肠面、四川的担担面、甘肃的兰州拉面、陕西的哨子面、广西的伊面等等。尽管如此,我依旧对于少时的不少经历记忆犹新,乡愁总是萦绕脑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记忆愈加清晰。这其中,理所当然地包括饮食。

农道君说:“当我们不顾一切的回到家乡,却发现我们苦苦思念的不再是家乡,而是童年。不管家乡怎么改变,却始终改变不了我们对家乡的童年记忆!”谁说不是呢?但斗转星移,时过境迁,我们可以重温过去的故事,但却不可能重新回到过去,也没有必要再踏进过去的河流。年过天命,我们不必再为世事纷扰而纠结、焦虑、患得患失,而应当对拥有的一切心怀感激,从容体味人生每一个瞬间的纯粹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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