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薄冰!焦煤供需矛盾“一触即发”

2020.11.27 中国钢铁新闻网   

与市场上的部分观点不一样,我们始终认为进口在焦煤的平衡表中举足轻重,澳煤的禁止进口影响非常大,若持续下去,将会造成国内主焦和肥煤的长期供需偏紧格局,甚至出现部分煤种短缺。

据了解,截至2019年,国内整体焦精煤产量为4.7亿吨、主焦和肥煤产量为2.28亿吨,进口焦煤0.75亿吨,占整体焦煤供给的16%,占主焦和肥煤供给的33%。

为什么将进口焦煤特意划为主焦和肥煤一类,并单独针对这一分类计算平衡表呢?

主要依据在于进口煤的煤质指标与国内主焦和肥煤以及期货交割标准更为接近。换句话说,主焦和肥煤的平衡表,才更贴近期货对应现货的真实情况,而且进口的焦煤更多偏向于主焦和肥煤的指标,如果将这些统统划分到整体焦煤平衡表中有失偏颇的,且会低估其影响。

 

  

再结合过去几年进口焦煤的分国别占比情况来看,澳煤与蒙煤分别占进口焦煤40%—50%的比重。通过很简单换算,便可以得出”禁止澳煤进口,将会带来接近15%的主焦和肥煤供给缺失“和“进口焦煤的长期限制,将会造成供给的大幅收缩”的推论。

如果澳煤进口限制长期化,供给减量可以从哪里增回来呢?   

先说蒙煤,同为进口提当,蒙煤储量充足,但运力有瓶颈。   

MMC以及南戈壁资源有限公司的公开资料的公开资料显示,根据蒙煤可采储量,年产量增加3000万吨问题不大。

   

至于运力问题,蒙煤通过策克、甘其毛都、满都汗三个口岸入关,运输方式主要为汽运。各个口岸的关卡数量、人员配置等硬件设施有能力上限,因而当前的通关数量存在理论最大值。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即便是维持最近几年的常态通关数量,各口岸也时不时出现检修、电脑系统故障、天气影响等问题。因此,在2021年底TT矿区(即MMC公司所处地区)至甘其毛都口岸的铁路按计划搭建完成,也就是火运通关之前,蒙煤的运输瓶颈将大幅限制其对澳煤的替代效应。 

  

既然短时间蒙煤大概率无法填补澳煤的短缺,内矿的增产便犹为重要。这也是最近几年,尤其是今年澳煤进口限制时期,国内并没有出现主焦和肥煤短缺的主要原因。   

我国主焦和肥煤的主产区集中在山西、贵州两地,其中贵州最近几年产量持续下滑,山西自然而然成了过去几年国内供给增加的主要动力,占比由2016年的48%一路增至2020年9月的59%。当前煤炭供改步入尾声,其他地区产能释放始终受限,因此,山西的在未来主焦和肥煤供给端的重要性愈发突出。 

  

从国家能源局公布的生产产能角度来看,山西地区煤炭生产能力为9.63亿吨/年,截至2019年,其原煤产量为9.71亿吨,产能利用率达100.83%,存在一定超产情况。而进入2020年以来,山西地区原煤产量增速持续攀升,1—10月的累计增速达8%。即2020年内,山西地区煤矿超产情况更加严重,这也可从更微观的开工率数据找到佐证,自3月份以来,山西省样本焦煤煤矿开工率同比维持10%左右的增长水平。

  

因此,结合山西的供给占比以及增产幅度来看,内矿供给有6%左右的增加,能部分弥补年初蒙煤以及下半年的澳煤减量。也就是说,山西的煤产能持续释放,可以成为未来海煤减量的主要替代源。   

但在笔者看来,山西的增产亦暗藏危机,脆弱的供给格局承受不起一点额外刺激。   

数据显示,山西地区的产量释放虽然可以使主焦和肥煤的供给不出现明显短缺,但这建立在不断超产的背景之下。结合上文的分析,山西地区的超产大概率已经持续了两年左右,并且若澳煤通关长期受限,则超产将会继续。若煤矿生产长期处在超负荷状态,无法得到足够的维护时间,未来安全事故发生的可能性便逐渐加大。一旦重大安全事故发生,供给端的减量不可避免,至少在蒙煤铁运通关之前,将会维持供需紧张格局。   

除此之外,在上述逻辑中,一方面并未考虑到山西省内主焦和肥煤是否能跟随整体超产而增产,另一方面也并未考虑其他地区尤其是贵州的产能变动影响。从下图可以看出,山西主焦和肥煤除了2019年因内蒙、陕西两地年初的持续减产而被动增产以外,其他时间段的增速走势大体一致。

对于贵州省的产能变动,截至11月24日,贵州省在2020年内计划淘汰3069万吨落后产能,其中包含318万吨焦煤产能,基本达到前期各项文件中“到2020年全省煤矿全部为30万吨/年及以上,大中型煤矿产能占比达到80%以上”的要求,产能淘汰暂告一段落。至于后续产能置换项目,根据2016年以来的淘汰情况,共存在4264.66万吨置换指标,截至11月24日,共公示6个置换项目,涉及300万吨/年产能,其中涉及焦煤煤矿产能为90万吨/年。可以看出,贵州省暂时没有足够的焦煤增量补充。

  

需求端存长期结构变化,低硫高强度煤将愈发紧俏  

对于内需,从产能环节来看,将会面临上半年收缩、下半年增加的格局,预计影响幅度在-6%—+2%之内。全年来看,在终端需求韧性背景下,预计不会比2019差。   

另外,环保以及产业升级还带来了需求内部的结构性变化。   

由于近几年国内环保力度持续加大,并且”十四五“规划建议中也重点提及环保问题。而钢材、焦炭生产过程中的硫污染主要源自焦煤,因此未来低硫资源的需求将会持续增加,至少不会出现大幅下滑。   

但我国煤炭资源禀赋决定了“少低硫”这一特性,同时进口焦煤多数是低硫煤,因此进口煤的补充,不仅仅是量上的补充,还有质上的提升。所以,长期的海煤进口限制,或者说长期的进口煤限制,将会逐步放大国内供给量与质的问题,且不利于保持环保效果,未来主焦和肥煤的紧张问题,大概率体现在低硫煤环节。   

此外,正是由于近几年钢焦产业的升级改造,高炉与焦炉炉体越来越大,使得焦炭强度要求提高,进而对入炉煤的强度要求也越来越高,目前这一状态已经在发酵,并且会随着后续的产能置换而不断扩大。

  

供需格局如履薄冰  

基于海煤船期以及蒙煤通关车辆的情况,我们预计10月进口同比+20%、11月同比-25%、12月同比-50%的假设。基于样本煤矿开工率以及主焦和肥煤月度产量季节性,我们预计10月国内产量同比-3%、11月环比+6%、12月环比+1.76%。   

基于上述两个预测,推算2020年全年供需平衡表:

从上面的平衡表中,可以看出2020年的焦煤短缺格局。整体上来看,短缺更多是因为年初的内矿减产,不过下半年则更多是因为进口的减少。   

2021年,由于焦炭产能所带来的可能需求变动是:短期-6%左右、全年2%左右。一旦澳煤限制长期持续,供给端将面临最大15%的减量。因此,关注的重点在“进口煤政策”。   

因此,只要明年年初能确定澳煤进口的限制延续,焦煤的平衡表将大概率偏紧,甚至出现短缺,且短缺的开端将自低硫主焦开始,此时操作以逢低多配为主。但如果澳煤进口限制放开,需待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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